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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起端

 

「再過幾天、我們就換地方吧,然後,讓冰炎回他該回去的地方。」勾起一抹笑,褚冥漾語氣平淡地說。

 

「漾漾?」錯愕的回過頭,瞪著那個正在笑的傢伙,千冬歲很不解。當初不就是他堅持把人留下「照顧」的嗎?現在是怎樣?耍人嗎?

 

「我們已經在這裡待太久了,再繼續住下去難保不會被發現,雖然有點突然,還是搬家吧,下禮拜我的傷勢應該也好一點了。」收起微笑,凝望著桌上那已經被他放倒的相框,褚冥漾只是微不可聞的嘆口氣。

 

「至於他,是不該、也不能再強留下來,畢竟、他終究不屬於我們。」是啊、褚冥漾你到底還在冀望什麼?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從決定接下這身分的那刻起、就不能再和他待在同個地方了嗎?

 

「你不怕他回去後會跟那些傢伙說出有關我們的情報?這樣對我們不利、風險太大。」皺起眉,千冬歲不是很贊同這個提議。

 

「他不會的,他不是這種人,況且、還有“那個人”在,不會有事。」視線轉回、褚冥漾語氣認真的說。

 

「也對、有那人在誰動的了我們?那我這就去準備下個地點吧。」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千冬歲伸手推了下眼鏡,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明天再去吧,現在很晚了你先休息啦、要有好的體力才能應付接下來的逃亡不是?」無奈地看著多年好友兼現任同事彷彿快要起火燃燒的模樣,褚冥漾笑了下。

 

「嗯,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漾漾晚安。」

 

「晚安。」

 

 

 § § §

 

 

「褚,這是什麼意思?」冰炎一早起來,就看見某個在他面前總是很不正經的人正悠閒的看著報紙吃著早餐,一旁地上還擺了個大行李箱。

 

「嗯?早啊,我們要換地方了。」聽到呼喚聲而從報紙裡抬起頭來,褚冥漾露出一貫的溫和笑容。

 

「這麼突然?要換去哪?」似是沒想到答案會是這樣,冰炎愣了下才又回過神來詢問。

 

「這個嘛、冰炎你不必知道。」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褚冥漾沒再多說些什麼,只是回過頭專注的看起今天的早報。

 

「褚,你——」皺眉,對於這個答案很是不滿,冰炎正想開口發難時,突然他感覺後頸一痛,然後眼前一黑,就這樣失去意識。

 

「冰炎學長,再次失禮了。」把那副瞬間軟倒的身子移到沙發上,萊恩默默的從空氣中現身。

 

「……漾漾,現在要怎麼處理他?」才剛打開門就看見這一幕,在心裡替某人默哀一秒鐘,千冬歲決定無視那位早已和空氣融為一體的好友把人放倒的詭異方式,轉開話題。

 

「欸、我想等等可能要拜託萊恩把他丟在警局附近吧,畢竟也只有萊恩有那個能耐不被監視器和巡邏人員發現蹤影。」搔了搔頰,褚冥漾笑笑地把手中的報紙摺好,起身拍了拍有點皺掉的衣服。

 

「知道了、我看也收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就出發吧。」推了下眼鏡,千冬歲提起在自己身旁的兩個行李箱,開口催促。

 

 

 § § §

 

 

「那我也差不多該出去巡……冰炎學弟!?」剛踏出警局大門,阿斯利安就看見他們找了好一陣子的冰炎正躺在地上,雙眼緊緊閉著不曉得出了什麼事。

 

「什麼、冰炎在哪!」聽到呼喊聲,夏碎連忙拋下手中的文件衝到門口,然後在看見許久不見的搭檔後皺了下眉頭,疾步走到他身旁蹲下,「冰炎、冰炎,你醒醒。」

 

「嘶——」睫毛輕微的動了下,先是倒抽一小口氣,冰炎這才睜開眼撫著傷口坐起身,然後在看見眼前的人和環境時愣了下。

 

「夏碎、阿斯利安?褚和千冬歲他們呢?」伸手握住搭檔的手使力站起來,冰炎四處張望了下,確定周遭沒有那些人的蹤影後,心裡大概有了個底。

 

「不知道,我是聽到阿利的呼聲才衝出來的,一到門口就看見你躺在地上,沒事吧?」望了冰炎一眼,夏碎的臉色變得有點怪異。

 

「褚?冰炎學弟你消失這陣子都在褚學、褚冥漾那裡?」睜大了眼,阿斯利安很是驚訝。他們找了這麼久結果人竟然是被對方給劫去了?

 

「嗯……別提那些了,局裡現在情況如何?」注意到不遠處有幾道視線看了過來,冰炎繃起臉一一瞪回去。

 

「進辦公室去我再跟你解釋、阿利你不是還要去巡邏?」示意性的瞟了自家搭檔一眼,夏碎轉過頭去提醒一旁的那位同仁。

 

「啊、夏碎學弟你不說我差點就忘了這件事,那我先去巡邏了冰炎學弟我們回頭見。」送走了那位各方面都很陽光的學長後,夏碎拉著冰炎走進他們專屬的辦公室,上鎖。

 

「夏碎?」看著搭檔又磨蹭了好一會在確認四周環境,冰炎挑了挑眉出聲喚道。這傢伙到底有什麼事要跟自己講還非得搞得這麼隱密?

 

「冰炎,關於你上次傳來的那封電郵——」轉過身,一改往常的溫和笑容,夏碎繃著一張臉猶豫的開口。

 

「怎麼了?」看著好友難得嚴肅的神情,冰炎也跟著認真起來。

 

「你待在褚那裡的這段期間,我針對米可蕥的話做過調查……還記得她曾經問過你些什麼吧?」深吸口氣,平復下此刻感到些微躁動的情緒,夏碎只是走到桌前坐下,從一旁的保險箱裡拿出一份文件。

 

「你是說、公會真的有問題?」腦海中浮現小學妹曾說過的那句話,冰炎難掩訝異的脫口而出,隨即又刻意壓低了音量。

 

「沒錯,為了不讓人起疑,我曾經私下調查過公會的資金運轉和現金流動,然後我發現——」勾起一抹冷笑,夏碎把手中的文件甩到桌面上。「扣除掉那些正常的收支外,私底下公會其實還有一大筆的現金外流到『鬼族』設立的空頭帳戶裡。」

 

「你想,我們和『鬼族』是怎樣的關係和立場,又怎麼可能會提供他們資金去製毒以危害社會大眾呢?」

 

「所以說、這代表了……」

 

「公會裡有內賊。」跟著勾起一抹冷笑,冰炎雙手環胸倚著牆,語氣危險的接話。

 

「賓果!至於是誰,我只能說犯人真的很聰明,偷吃的同時還懂得要湮滅證據不露出馬腳。」愉悅的拉大嘴角邊的弧度,夏碎的背後開始散發出黑氣。

 

「但是、褚他們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皺起眉,冰炎提出另一個在心中剛剛形成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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