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傳架空系列文，漾冰有，千夏篇請往此處去。
十一、決定
發出了很不以為然的嗤笑聲，褚冥漾懶洋洋地撐著臉頰，「你都說是『鬼族』的會議了、身為『妖師』的我們為什麼要參加？」
「這個問題應該要問你自己才對，我只是負責傳達吾王與其他三位的意思。」笑了笑，絲毫不把對方失禮的態度放在心上，安地爾只是把問題丟回去。
「……幾點、在哪裡？」低頭沉思了一會，褚冥漾再度抬頭直視那雙帶點邪魅的金藍色瞳仁。
勾起一抹愉悅的笑，安地爾緩緩啟唇——
§ § §
濃厚的煙硝味，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
在某間金碧輝煌、裝飾得過分華麗的飯店會議廳裡，穿著打扮明顯不同、身上卻都帶著槍枝的兩派人馬各佔據圓桌一端。
靠近大門這邊的是「妖師」方，正中央是首領、雪野千冬歲，其兩側分別是從未在公開場合開口的褚冥漾，及「妖師」專屬藥廠的負責人、白陵然，再過去則是其他高層幹部。
在他們對面的是「鬼族」，中間是最負盛名的幾位「鬼王」：比申、耶呂、景羅天、殊那律恩，他們的後面、以及兩旁則是各自的下屬，例如最有名的，耶呂的手下、安地爾等人。
「好久不見了，妖師。」低啞難聽的聲音從長桌一端位在最中央位置的中年男人口中傳出，帶著嘲諷的口吻。
沒有回應那番話，千冬歲只是雙手環胸、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毫不遮掩渾身散發出來的濃烈殺氣。
「在談判開始之前、我的主人有幾句話要說。」站在殊那律恩背後、穿著黑色皮裝的萊斯利亞率先開口、打破這詭異的靜默，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殊那律恩，在此宣佈，從今日起退出『鬼族』，不再是『鬼王』及『鬼族』的一員。」最近幾年已經開始逐漸淡出圈子的殊那律恩今日難得出席會議，一開口便投下了一個震撼彈、引來所有人的驚訝與不解。
聽聞此訊，不只是「妖師」、就連「鬼族」那邊也都起了騷動，比申、耶呂、景羅天、安地爾等人則紛紛變了臉色。
怒吼一聲，耶呂一臉憤怒的質問著不遠處引起騷動的當事人，「殊那律恩你為何選在這種時候！」
「既然殊那律恩決定退出『鬼族』，那麼我們之間的合作就更具必要性了，『妖師』。」相較於耶呂的憤怒，安地爾倒是很迅速地平復下情緒、然後笑著對他們提出建議。
「我想我上次就說的很清楚了，『妖師』既不想、也不會和『鬼族』合作，你們說再多也沒有用。」繃著臉，千冬歲語氣很是不悅。
「那是之前，但你們剛剛也聽到了、殊那律恩決定退出『鬼族』，意即我們即將失去最主要的藥品供應來源。即使如此、『妖師』依然不願意和我們合作嗎？這樣我們雙方的利益絕對不只於過去的兩倍。」
即使從最一開始、他就已經很明確的表達出不願意了，但安地爾仍像聽不懂人話似的，鍥而不捨的勸說著，這讓千冬歲原本強壓抑下的火氣再度升到最高點。
他不曾忘記過他們究竟是是為了什麼而堅持到現在。轉頭看向右手邊的褚冥漾，對方緊抿著唇的模樣令他難過。
他知道好友心裡有多不願意見到這些人，甚至是恨不得這群人消失在世上、他一直都知道。
§ § §
談判已然破裂。
儘管「鬼族」提出對他們再有利的條件，仍是被一口拒絕——因為、他們要的，從來就不是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
似乎是終於被激怒了，安地爾瞇細了一雙金藍色的眼，臉色有點陰沉。「你應該知道如果談判不成功的話、吾王是不會讓你們順利走出這個大門的吧？」
「哼，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能力了。」不屑的輕哼一聲，千冬歲揚起一抹挑釁的笑。
拍桌而起，兩方人馬立刻動作迅速的各自掏槍、瞄準敵方的老大。
劍拔弩張，所有人都在等待機會、等待著誰先動手，只要有人先動作、整體的情勢就會完全不同。
然而。
「放下槍。」從落座後就不發一語的褚冥漾此刻終於出聲，儘管音量不算大、但在場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遲疑了下，最後「妖師」的成員還是紛紛收起槍，但對面鬼族的人卻沒有跟進，諸多槍口仍是對準了褚冥漾等人。
不理會比申惡意挑釁嘲諷的話語，他只是拉住千冬歲的手、轉身就要離去。
冷笑著，只見原本還在圓桌另一端的安地爾，此時卻擋在他們身前，金藍色的眼裡閃過一抹嗜血的興奮與冷酷的殺意。
原以為接下來勢必得經歷一番激戰才可能脫身，豈料除了開頭那句引退宣言之外再沒說過半句話的殊那律恩此時突然出聲。
「住手，安地爾。讓他們走。」
無視身後那有一半是自己造成的緊繃場面、千冬歲率著眾人直直走向這個空間裡唯一的出入口，深紅色的長袍下擺在身後隨風飛揚，其側是褚冥漾、後頭則跟著萊恩和白陵然。
§ § §
因為今天的會議，褚冥漾明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打理三人的晚餐，只好選在離藏匿點不遠處的一間小餐廳解決晚餐。
「累死了……」一回到住所，三人馬上都倒在沙發上癱成一攤爛泥，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就在千冬歲不曉得已經神遊到哪去、褚冥漾幾乎快闔上眼去見周公時，萊恩突然驚呼一聲，「歲、漾漾！你們看！」
抬頭、隨著萊恩手指的方向看向電視，畫面中幾個鮮明的大字讓他們三人全都愣在原地——『驚爆！警界黃金搭檔與販毒集團勾結！』。
漂亮而年輕的電視台女主播一如往常沉穩的報導著晚間新聞，然而播報的內容卻非常令人驚訝。
『稍早收到來自警政聯盟公會的最新消息，黑袍冰炎和紫袍藥師寺夏碎因涉嫌與販毒集團『妖師』串通、包庇『妖師』等罪行，已遭公會取消兩人的袍級資格並遭通緝。公會秘書長表示兩人因傳喚未到而遭到通緝，但兩人平常素行良好、因此感到非常訝異。現在先將畫面交給我們的記者唐雅敏為您作現場連線報導——』
畫面被轉到公會總部門口，門口聚集了大量的媒體記者和攝影機，被包圍在中間的是穿著筆挺西裝的秘書長，以及冰炎、夏碎兩人所服務分局的分局長。
聽著那些虛情假意的話語，千冬歲似是忍受不了的切斷了電源，然後、室內陷入一陣沉默。
「怎麼會這樣……學長他們怎麼可能會和我們勾結？一定是公會的人……」率先打破沉默，褚冥漾一臉難以置信的瞪著電視機。
「這明明是栽贓……公會實在是太險惡了，居然連這種手段也做的出來……」握緊拳頭，千冬歲試圖壓抑下內心激昂的情緒卻沒有多大成效，然後他隨即想到某個不對勁之處，「可是、為什麼褚冥玥沒有跟我們說？這種決定她沒道理不跟我們說啊？」
「或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她之前有跟我講說她會出國幾天。」皺起眉，褚冥漾想起不久前親姊曾跟他說過她最近得出國一趟、要自己小心點。
「所以、他們趁著老姐不在的時候偷偷完成了這些事。」
深深吸進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千冬歲待情緒稍微平復後轉過身拿起手機、在鍵盤上飛快的按著、然後送出訊息。
滿心不安地在原地來回踱步，等了好一會兒得到對方的回覆，確認短時間之內不會有危險後，他這才稍微鬆口氣。
在得到好友的同意後，他開始在心裡策畫盤算接下來的每一步、還有關於夏碎跟冰炎這兩人該怎麼安置。
§ § §
當千冬歲向他提出要把冰炎和夏碎納入保護範圍、並且接過來與他們同住時，他其實猶豫了。
不是不願意對陷入困境的他們伸出援手，而是他害怕、害怕繼續和某人有更進一步的接觸。
記得剛認識千冬歲時，他曾經一臉不屑的對自己說過，他只是在逃避，他根本就不願意踏出通往新世界的那一步。
過去的經歷迫使他不願意對任何人真正、完全的打開心房——即使是和他最親近的家人褚冥玥和白陵然也是如此。
而多年前的那場意外事故更是加深了他與周遭的人們之間築起的城牆。
其實他，說白點就只是個膽小鬼。
總是把自己關在白色高大的象牙塔裡，只要不去聽、不去感受外在的一切，就不會感到疼痛不會感到受傷。
可是這次，他不想再退縮了。
他想要保護那些、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事物。
TBC.
各位晚上好，這裡是週二更的小壞 (揮揮)
下禮拜開始小壞的學校就開學了，會變得更忙碌，但是會努力維持週更。
嗯、總之依舊感謝鍵閱。
那麼我們下次見囉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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